泪眼问花花说管好你自己

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

【展大人恋爱实录7】不瞒你说我的白兄真有这么可爱

展昭一声“白兄”还未出口,就听白玉堂身后传来一声娇叱,紧接着见一个身穿鹅黄排穗褂子的倩影回转过身就要往墙外跳。

分别未久,他却悬心得很,眼下一看白玉堂这么顺利就找到了公主,不由得心中欢喜,忙笑唤了一声:“翎翎,你可玩够了?”

赵翎听他称呼便知他是为自己掩藏身份的缘故,应声叫道:“展大哥放过我吧,我玩够了自然回家去!”说着要运起轻功开溜,却觉身形一滞,早被白玉堂扣住肩头掰转身来,拎小猫儿一般提溜着飞身跳进院来。

小公主哪里被人这样提溜过,刚想闹一闹脾气,转脸一瞧白玉堂不知为什么生起气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当下抿了抿嘴,委委屈屈向展昭道:“展大哥,原来你们是合了伙来捉我的。”

展昭刚要劝慰几句,忽有衙役来通传消息,说是包大人已经升堂,请他速到前头去。小衙役见了满院子生人十分惊诧又不敢多问,展昭也不作解释,只温声应了教他先退下去,回身问白玉堂道:“白兄,你又收拾了什么人?”

白玉堂没好气地朝着立冬一努嘴:“你先说他是什么人?”

展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只得介绍道:“这是京里三司使张大人府上公子张甫兄的伴读立冬兄弟。”随后便嘴角噙了笑问道:“白兄,你的刀怎么没带在身上?”

白玉堂心中一虚,气焰立刻消减了大半,忽然瞥见展昭负手背在身后的银刀不正是自己那把,惊异之余心知这猫必然是知道自己当刀的事了,只得讪笑道:“猫儿,那可是你送我的刀,我珍视此刀胜过生命,要不是急着救人断不会当了它去。”

展昭将刀递还给他,温声笑道:“多亏立冬小兄弟替你赎了回来。丢了刀也不值什么,只是若教江湖上知道你困顿成这样,岂不坠了你白五爷的名声?”

白玉堂听他有兴致打趣自己,想必并没有恼,顿时眉开眼笑道:“五爷几时把这点虚名挂在心上?”又高高兴兴与立冬拱手厮见,口中称谢,道是回京再登门道谢酬还银两,这才将他与公主夜闯郑府查获账册擒拿郑氏夫妇的事大略讲给展昭知道。

展昭闻言不禁有些头疼,倒不是这案子有何难办,只是这耗子伤还没好利落又失了兵刃就敢带着公主如此兵行险着,委实是愁人得很。

当下他敛了眉对白玉堂压低声音殷殷嘱咐道:“这案子接下来交给我就是。县衙里人多眼杂,钦差卫队里也保不齐有嘴碎的,你只管带着公主与少兄他们会合了一同返京,悄悄把她送回宫去。她只身在外,暴露了身份可不是好顽的,白兄,我把她托付在你手上,你可一定照管好她,不教她惹事才行。”

白玉堂瞧他俊秀面容上染了忧色,一双夜星似的明眸中隐隐流露出不舍之意,竟不由得心中一疼,暗道这猫真是个操心劳力的命,遂满口应承道:“交给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快些个料理停当了就启程,我先回猫窝等着你。”

他们分头返京,这一别总有个十天半月才能相见,展昭没忍住抬手把上白玉堂的小臂,轻轻握了握,才催他进自己客居的屋子多收拾些衣物盘缠。

趁着他进屋的功夫,展昭便又对赵翎附耳轻声道:“公主,白玉堂身上还有伤,却惯爱逞强斗勇最不肯示弱的,实在叫人放心不下。我素来知道你最聪慧机灵,此番就把他托付在你手上,你可一定照顾好他,不可由着他任性胡来。”

赵翎一听心里十分受用,喜笑颜开地应承道:“交给我,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保管白大哥这一路安安生生。”

几下里分头行事,展昭自去协助包大人料理了郑家放印子钱典人妻女这桩案子,之后率领卫队启程不提,白玉堂带着赵翎与少剑波和画屏会合回京,而立秋眼见得公主有了下落,自匹马赶回京向自家大人公子报信去了。

赵翎溜出城来本是为了跟少剑波置气的缘故,既见了少剑波的面,又结识了白玉堂这等老江湖,这一路玩得心满意足,倒也对回宫并不抵触。只无人敢将少剑波妻儿被劫之事透露给她,以免节外生枝。

 

转眼已是隆冬时节,钦差卫队一路晓行夜宿终于返归开封府。

不及回屋,展昭见常在自己院里伺候的杂役小九随众迎了出来,便问道:“白玉堂回来了没有,你瞧他面色如何?”

小九答道:“五爷前日便回来了,瞧着比临走时消瘦许多,精神头倒足,总是高来高去的落不下脚,这会儿也不知上哪去了。”

公孙策看他眉梢微蹙,便笑道:“他年轻体健身子恢复得快,便是赶路劳累些也不打紧的。待晚间你捉了他来找我瞧瞧,总能安心了罢。”

展昭一笑,道了句“有劳先生”,当下也顾不得去寻白玉堂,少不得先盥漱更衣一番,随包拯进宫谒见皇上。

述职已毕,皇上却单留了展昭在书房,因笑道:“翎翎回宫这两日一直念叨着展护卫和白少侠,正巧过几日八王妃打算在金明池畔办上一场击鞠会,所邀多有世家勋贵的年轻子弟,朕想着放她去玩乐一日,展护卫也叫上白少侠一同陪她疏散疏散去吧。”

展昭不由得佩服起赵翎撒娇哄人的功夫来,想来皇上此前不知被她气得怎样,这没两日功夫竟然就哄好了,还又敢纵她出宫玩乐。

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这击鞠会可不就是拐着弯的相亲会么?皇上太后操心公主的终身,又是托八王妃广邀世家子弟集会,又是借击鞠会来让她自己相看身手矫健的驸马,又是遣他和白玉堂一同去将公主照看好,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想起此前公主受庞煜所害在张甫家里落水的事,展昭虑及此事只有少剑波一人目睹,连公主自己也吃醉了酒糊里糊涂,想着不便把少剑波牵扯进来,遂暂不提此节,只向皇上笑道:“庞家小公子和张家公子都不像是善击鞠的,他们在此番盛会上只怕难以出彩,更难入公主的眼。”

皇上便笑道:“数你眼睛尖脑子灵,朕也不回避你。庞妃是个好的,朕看在她面子上准许她弟弟偶尔入宫走动,可着实没看上庞煜那小子周身纨绔习气。张甫那孩子倒很争气,朕和母后本来都瞧中了他的,奈何翎翎不喜欢文人书生,朕也不愿意为难她。左右是能嫁在京里了,不如让她自己挑一个可意的。”

展昭闻言却心下暗自诧异,忙问道:“如此说来,皇上在公主去张府游玩之前,就已经对张家公子不做考虑了?”

皇上道:“这倒也在两说,朕本已告诉张贵妃,翎翎没瞧上他家堂弟,可贵妃又苦劝一番,在朕耳边说了张甫那孩子无数好话,隔天又送来了张家姑娘邀翎翎过府雅集的帖子。朕便允了翎翎去他府上,权当给那张甫多一次机会,也权当安抚贵妃......”

话说到这儿皇上不由有些不自在,这其中曲折展昭倒也心知肚明。

前些日子皇上有意提拔张大人为宣徽使,结果包大人当堂回驳,更直言张大人德不配位才学平庸,连现任三司使之职都不能胜任,言道激烈处甚至将吐沫星子都喷到了天子脸上。皇上为此事龙颜大怒,却并未对包大人说什么,而是回到后宫跟张贵妃发了好大一通火,盖因他提携张大人乃是受了张贵妃婉转苦求的缘故。

皇上百年难得发一次火,因此这桩宫闱事传遍京城,闹得张贵妃很是没脸。待揭过了页,皇上仍是顾念旧情,自然要想法子抚慰枕边人,此前将张甫纳入驸马备选当中,多半也是听从了张贵妃的心意。

这会儿眼见皇上有几分不好意思,展昭也不再多说,只应下了陪护公主出席击鞠会的差事,便告退出来。

回到开封府已是掌灯时分,展昭信步走进自己院子,见屋里仍黑黢黢的,心头便升起一股子寥寥之感。多日未见,也不知那耗子跑去何处作耍,竟好早晚的还不知道回来。

推门进屋却隐约听到平缓呼吸声,展昭心中一动,忙轻手轻脚走到里间来,果见自己床前脚踏上歪倒着一双白靴,在一片黑暗中瞧着格外显眼。

再一看狐裘大氅被随手抛在了衣架子上,缃色帐子也未放下,而偌大一只锦毛鼠正合衣卧在他床榻之上,半幅雪白衣摆垂下了地犹自不知,显是还未点灯便等得睡着了,眼下酣然正香。

展昭顿觉心底柔软得紧,料想白玉堂一路上累得狠了,这会儿松快下来正睡得沉,忍不住凑近前缓缓俯下身去。

隔了不过几寸距离时,他却又在心跳如擂中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只将眸光在那人眉目间细细流连。

而后便瞧见白玉堂双目一睁,与他看了个眼对眼。

展昭圆睁了一双星眸,霎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惊惶而起,猛地退开好几步,登时感到脸烧得火热,暗自庆幸屋里未点灯,这耗子瞧不见自己脸红成什么样。

那厢白玉堂打了个哈欠,将胳膊一支,在展昭床上摆出了个清闲自在又风流天成的姿态来,迷蒙着一双桃花眼道:“好一只坏猫,这么晚才知道回窝,一回窝就打量着作弄你白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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