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问花花说管好你自己

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

【五爷恋爱经】爱他就瞒着他去青楼养伤(完结)

这个感情模式是一开始就设想好的,更接近9475后续的感觉,但愿没太ooc

对进展不满意的话……emm说不定会接着写下去呢?(大概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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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猫,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白玉堂很快找回胆气,理不直气也壮道,“我托她将证据转交给你,不换一条她的汗巾子,拿什么系里衣啊?”

“呃,白兄是说,她转交于我的证据原是被你藏在了汗巾里?”展昭立即会意,向他确认道。

“怎么,她并未将那汗巾子交到你手上?”白玉堂疑惑道,转念一想又明白了,“是了,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当众解了汗巾子给你,况且一时又没别的可以替换,自然是避过人自行取出了证据。”

展昭想想觉得有理,看来此番竟是自己想左了。他又暗自发笑,想这耗子虽风流天下,原来一颗心也是难以分成许多份的,毕竟今生已对阿敏深情挚爱,来生又已许了苏虹,是以对画屏的深情厚谊只怕难以回报了。

白玉堂见他坐在那里出神,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是揣了什么心事,着实摸不清这猫脑壳里是什么想法,忍不住牵住他袖口一拉,眉眼一弯试探地笑问:“猫儿,你吃味啊?”

展昭一晃神,忽想起似乎是许久之前,白玉堂也曾为了阿敏问过自己同样的话。彼时响晴薄日,他沐着明晃晃的阳光笑得见牙不见眼,那一股子肆意张扬没心没肺的少年气,让人恨不得按住他耗子尾巴狠狠揍一顿,又忍不住为他漏了一拍心跳。

而今仍是这双风流天成的桃花眼笑弯弯地将自己望着,意气未改,桀骜依然,却多了某种复杂莫测的情绪在氤氲翻涌。

那是什么?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远隔天涯。

直到展昭明确辨认出那双桃花眼中显然多了一种叫作“我好急,我有点慌,猫大人你快给爷开口说话”的情绪,才轻咳一声温声笑道:“昔年白少侠曾拍着胸脯对展某言道,‘敢爱敢恨,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当日豪言壮语声犹在耳,怎么白兄年岁渐长,反倒长成了只畏首畏尾的小耗子?”

白玉堂顿感脸上发烧,心道这猫万事聪明,惟在这件事上傻得可以。五爷快意恩仇何尝怕过什么,如今畏首畏尾起来都是为谁来哉?哼,他是说出来怕吓坏了这猫,倒因此受这猫的取笑。

他忽又脑子一转,心道展昭怎会无故拿这话取笑,难不成仍然怀疑自己对画屏有意?当下心里一激灵,忙挣扎着探身起来道:“猫儿,画屏是个好姑娘,可再好的姑娘我也不会动心......”

展昭见他忽然起了急,忙伸手去扶,闻言却噗嗤笑道:“怎么,白五爷不做风流天下你一人了,要改做和尚去?”

白玉堂见他只当自己在说笑,赌气发誓道:“你别不信啊!倘若我再对旁人起了心思,就叫我......”

他本来脱口要说“叫我万箭穿身死无全尸”,忽想起上次口无遮拦时展昭气得半日没理他,眼珠儿一转,便改口道:“叫我对猫毛起癣。”

展昭被他说愣了,眼睁睁见他换了一副嘻笑形容,乜斜着一双桃花眼补充道:“有违此誓,便让五爷一咬猫就眼红唇肿浑身痒,一辈子看得着摸得着吃不着!”

他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展昭肩头,瞧着这猫端庄俊美的面容上肉眼可见地云蒸霞蔚起来,不由心中大乐。而后便感到身后被塞了个软枕,整个人被展昭不轻不重往枕上一按。

接着展昭站起身来,似笑非笑道:“白五爷对谁起心思,关展某何事,做什么巴巴地赌注立誓给我听?”

白玉堂便顺势舒舒服服靠在软枕上,将双臂往脑后一枕,觑着他笑道:“不爱听就算了。好猫不怕晚,我也不馋这一时。”说着伸出舌尖将下唇一舔,嘴里啧啧有声。

展昭心头一跳,立即动心忍性地闭上眼吸了口气,还是没忍住瞪圆了双眼恨声道:“真想狠狠给你一脚。”

白玉堂瞧他恶声恶气的模样便猛然觉得肚子一疼,下意识伸手去捂。

真完蛋,统共就被这猫踹过那么一脚,还踹出条件反射来了?

展昭见他忽以手捂腹,心里一紧,忙凑上前问道:“怎么了白兄?”

白玉堂刚要说“没事”,竟真感到胃里针扎火燎似的细细密密抽痛起来,“嘶”了一声弯下身去,苦着脸对展昭道:“猫儿,我胃里头转筋儿地疼。”

展昭果见他额间冒了细小汗珠儿,顿时心里头也抽筋儿地疼,一面揽住他肩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面拉开他捂腹的手,抚在他胃上轻轻重重地揉着,满目担忧道:“怎么突然疼起来,可是动手的时候教人伤到肚子了?疼得十分厉害么?”

白玉堂难得能意识清醒地窝在展昭怀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除了胃不争气之外每一个毛孔都舒坦得要命,当下纵有三分疼也非得装出十分不可。于是听到展昭温言关切时,锦毛鼠白五爷蔫哒哒抬起眼来可怜兮兮地将他望了一望,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垂下头认认真真哼唧了几声。

相识多年,白玉堂疼到痛吟出声的时候可不多。展昭教他唬着了,拍拍他臂弯哄道:“你忍一忍,我去叫先生来。”说着一狠心便抽身要走。

白玉堂正十分受用,哪里肯叫他走,忙扯住他愁眉苦脸道:“先生来了又要灌药,你揉一揉就疼得好些。”

展昭不知该气该笑,温声哄劝道:“哪有这样耍孩子脾气的?我回头告诉别人,堂堂白五爷怕苦不肯喝药,连五岁小儿都不如。”

白玉堂哪管这许多,又捂肚子嗳呦唤疼,引得展昭探身来看,便捉住他手道:“爷失了面子,你就觉得脸上好看?”又哼哼了两声道:“才往鬼门关走了一遭,你好歹心疼心疼爷。”

展昭拿他没法儿,正混闹间忽听房门吱扭一响,便见方才东倒西歪的这位爷一把推开自己蹭地坐直了身子。

见是画屏端着个托盘进了门,白玉堂心虚地瞟了展昭一眼,捂着肚子呲牙咧嘴靠回软枕上,扭头暗生闷气。

画屏放下托盘福身问了展昭安,笑吟吟从小砂锅里盛出一碗粥来,端到床前道:“五爷许久水米不打牙,先生说得慢慢养胃才行。怕五爷嫌淡,加了药王闵家独门蜂花毒调味儿呢。”

白玉堂闻见粥香才觉出饿来了,挑眉道:“有劳,索性毒死了事,爷才要谢你呢。”说着从善如流接过碗来。

展昭暗道自己吓糊涂了,白玉堂这些天伤病交加没怎么吃东西,先前病危时又被先生灌了几副猛药下肚,可不难免刺激了肠胃吗?正犹豫要不要服侍他喝粥,见他高高兴兴接过碗去自己一勺一勺喝得挺香甜,遂笑了笑作罢。

白玉堂半碗热粥下肚,果然觉得胃里熨帖不少。展昭见他面色好转,只顾着喝粥也不叫疼了,这才略放下心来。

一时间白玉堂忙着继续填饱肚子,展昭便向画屏笑道:“姑娘留在雄州过活,日后怕多有麻烦,不如待此间事了便随我们到汴梁安身,展某也好照拂一二。”

闻言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从碗沿儿露出双眼睛暗中观察。展昭避过脸来只作不知。

画屏将他们眉眼官司瞧在眼里,暗自好笑,可在展昭面前不自觉便红了脸,哪使得出半分素日泼辣性子,只忸怩道:“多谢展爷美意。此事但凭五爷的意思,不拘在哪里做事,能堂堂正正养活自己便感激不尽。”

展昭正色恳切道:“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当年有缘结识姑娘一场,明知你爹怕是本性难移却还是把你交还在他手上,累你这几年受了许多委屈苦楚。展昭内心实在愧疚难安,如今得以回报一二是我之幸。”

白玉堂心道,嘿,还是老样子,不过这回你该担的过错还不止这个——你不但累她受苦,更害她得了相思病呢。于是一面埋头喝粥一面竖起耳朵,端的要听这小妮子如何回他。

画屏果然手足无措,绞着衣带慌乱道:“展爷这话折煞我了。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谁还能管谁一辈子呢,难不成路见不平帮谁一把就得替他摔盆儿打幡儿养老送终吗?展爷当年是个游侠,若是救一个女子便要负担起她的终身,岂不是应付成群妻妾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哪还有闲钱余力闯荡江湖啊?”

白玉堂忍俊不禁,心想我素日里劝他少给自己扣锅他总不放在心上,想不到画屏这丫头说话刁钻更在我之上,偷眼瞧展昭的表情,更是憋笑憋得要命。

展昭咳了一声,头也不回低声道:“咽了再笑,仔细呛着了。”

而画屏自知话说得不像,俏脸儿更红了,愈发语无伦次道:“爹好歹生养我一场,我不敢恨他,只能恨无忧散这黑心生意害人。他不把我当闺女,我也只当没有这么个爹。如今展爷铲除贪官恶徒荡平了这门黑心生意,便是替我出了头报了仇,我只把展爷当作是我的……我的再生父母一般!”

这回白玉堂真呛着了。

他猛地一阵大咳,又是嗽又是喘眼泪差点下来,又牵动胸前伤口边笑边疼得直皱眉。画屏忙红着脸去倒水,展昭则讪讪地赶上前去给他拍背顺气。

半晌方止了咳,他接过画屏递来的杯子连灌几口水,一指展昭连喘带笑冲她道:“你当真视他如父,我可不愿跟你结义了,平白让自己矮了这猫一辈儿可还行?”

展昭听他有意与画屏结为兄妹,倒是心中欢喜,因笑道:“这倒是桩正事。待你身子好些,我便置办香案烛火与你二人成礼。”

画屏吃了一惊,推辞身份微贱不敢高攀。白玉堂哪里会以此为意,挥手道:“你展大哥能与公主义结金兰,我怎么不能与你结拜?”又笑道:“之前你不是夸口过,在青楼这几年旁的没学会最精通鉴酒么?日后便请咱干娘教你酿酒之道,你可别在她老人家面前露了怯。”

展昭见画屏面露向往之色,知她心下松动,遂笑劝道:“你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正应如此。也难得白兄与你投缘,我与他生死关走了多少来回,也未见他乐意跟我结拜呢。”

画屏面对展昭照例含羞低头,却偷偷朝白玉堂一眨眼,才故作庄重地接茬道:“这于理不该。难道说五爷与您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儿,打从心里头忌讳与您称兄道弟?”

展昭闻言微微一笑,口中道:“妹子说笑了,白兄与我相交多年,还有什么心结儿解不开的。”说着却将目光投向白玉堂。

白玉堂见他眼中似含三分揶揄三分探询又似含了三分委屈,顾不得画屏在他身后杀鸡抹脖子,硬着头皮强笑道:“猫儿,咱们早已亲如兄弟,何必在乎这份虚礼?”

闻言展昭面色一派平静,温声称是,揭过这页不提。

正巧包大人遣人找他公干,他少不得整袍端带,又絮絮叮嘱白玉堂一番,持了巨阙出门去了。

听展昭走得远了,白玉堂往软枕上一倒,抱着胳膊对画屏取笑道:“你还真是有出息,背地里惦记着睡他,见了面倒拜起再生父母来了。”

画屏转身收拾了锅碗,口中不甘示弱道:“您也不含糊,背地里情根深种把他搁在心尖尖上,当面就变成了亲如兄弟。”

白玉堂仰目望向床帐顶,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画屏听着不落忍,扭脸看向他,郑重其事地断言道:“他心里有你,有了许多年了。”

白玉堂犹自两眼放空,口中喃喃道:“我知道啊,他与我生死相惜……亲如兄弟嘛……”

“白五爷,白大哥,您一双眼睛生得这样大,当真连这也瞧不出来?他可早就知道他对你不仅如此,看样子怕是比您老人家开窍要早得多!”画屏打断道,“只是他秉性如此,觉得不需要你知道。他以为自己不在乎你怎么想……他只是为着他的心。”

“是是是,我不知道,你都知道!”白玉堂嗤笑道,“你这么懂他,怎么不去追求你的人生意义?”

“正是因为看懂了,所以姑娘我心灰意冷,打算换一个人生意义。”画屏一昂头,兴高采烈地宣布道。

“恭喜恭喜。”白玉堂干巴巴道,冲画屏一挥手,“别说那有的没的了,给我添碗粥是正经。”

吃饱了,意味着容易犯困,大病初愈元气未复,则意味着睡得更沉。

当晚展昭料理完公务回到白玉堂暂居的府衙客房时,隔窗辨别出里头呼吸绵长,知道他已睡熟了。推门而入时虽极小心,仍难免将他惊醒,忙轻轻道了声“是我”,便见他缓缓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见白玉堂睡在里侧,脸却朝外,给他留出了半边床半边被来。展昭躺下来,在黑暗中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地用目光描摹他眉眼的轮廓。

他与他脸对着脸,贴得那么近,他的呼吸几乎扑在他的鼻翼,他几乎能感受到他眼睫的微颤。他们之前就隔着这么一点儿距离。

而他从未睡得这样沉,这样毫无警惕。

展昭往前凑了一点儿。

只这一点儿,他轻轻碰到了那人的双唇。

点水一碰他便缩了回来,仍然隔着那一点儿距离,眼含温柔地将白玉堂瞧着,嘴角漾起一抹温煦煦的笑意。除去那清风掠水的一碰之外,展昭此时的情态,其实较他白日里也并无什么不同。

“猫儿……”

忽而白玉堂双唇微动,冒出了含含混混的一声唤,语调不似往昔,竟大有缠绵之意。

展昭一时间心跳如擂,脑子空白了一刹,半晌方缓缓意识到白玉堂呼吸仍然安稳绵长,只是梦中呓语出声。

他安下心来,指尖绕过白玉堂枕畔一缕发丝,阖上早已困倦不堪的双眼,含着笑极轻地喃声道:

“玉堂,我在。”

白玉堂犹在香梦沉酣之中,梦里依稀有着展昭枕畔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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