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问花花说管好你自己

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

【展大人恋爱实录9】不瞒你说我的白兄真有这么可爱

絮絮叨叨这么久终于把剧情推到了双虐的部分,兴奋.jpf

P.S.最近追知否中毒,忍不住写了马球会还随手借两个名字,出戏莫见怪

又P.S.李文清是《白玉堂真生气》那篇的原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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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多甲第,名都出丽人。骏骊长驰骋,雕鞍不生尘。

金明池畔草木萧索,然而亭台高阁无不张灯缀锦一派盛世华彩,世家子弟无不鲜衣怒马一任年少风流,只衬得这击鞠盛会一如三春繁花竞开时一般明丽热闹。

满座勋贵官宦子女鸣俦啸侣,列坐长筵,觥筹交错间不时向击鞠场外高台首座投去打量的目光,而公主赵翎全然不曾留意,只兴致勃勃与坐在身边的白玉堂点评议论着场上之人的马术球技。

展昭亦陪坐一旁,手中端了香茶慢慢啜饮着,静静不发一言,眉宇间似沾染了几分愁意。

忽然耳畔风起,似有什么东西带了内力挟风而来,展昭下意识地抬手以指尖一捏,看时果然是自己素日爱吃的蜜渍樱桃,遂放进嘴里含了,转头赏了白玉堂一记白眼以表谢意。

白玉堂得了这一记白眼顿时心甜意洽,一边捡了蜜饯丢进自己嘴里,一边好声好气开口道:“猫大人,这些日子咱们又不是一无所获,何必还这么愁眉不展的?左右都得陪着公主参加这什么相亲,啊不,击鞠盛会,你就索性搁下案子,好好疏散一天。”

庞府藏尸一案,确实有所进展。庞煜声称不认识埋身他后院的两母子,然而展昭对府中下人多番盘问,得知这妇人乃是外乡来的,寡妇失业带着个孩子以浆洗衣服为生,却因颇有几分姿色被庞煜偶然瞧中,拐进了府里做活,没几日便被欺负了,后来竟怀上了身孕。

可至于这苦命的两母子为何被杀死埋尸,阖府上下抵死只说不知。公孙策检验出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可展昭盘查之下发现庞煜那日嫖宿在外,院里丫鬟均说当晚聚众吃酒喝得烂醉。要说如此重罪,主仆勾结起来死不承认也是有的,可展昭着实想不到杀人动机,又觉得颇有疑点,出于一贯谨慎并不敢定案。

这会儿他只听白玉堂又对赵翎道:“我说公主千岁,这宁远候家的公子虽然肢体不调、中力不足、击球爱耍花架子,但在满场才俊中已算是矬子里拔将军了,你倒是瞧上没有?”

赵翎没答话,却站起身来兴奋道:“呀,下一场天波府杨家兄妹要上!他们武将世家,身手一定不错!”又招呼身后宫女道,“再把我的襻膊束上,本公主下场跟他们比试比试!”

展昭坐着没动,语含无奈叫了声“公主”,见赵翎嗔怪地撅起了嘴,只得起身凑近她低声劝道:“翎翎,皇上太后是教你来相看驸马,你怎么只顾着自己玩得痛快?这已经赢了四五场了,方才打得齐国公的公子好没面子。”

赵翎不忿道:“展大哥给这个留面子,给那个留面子,方才那场让了齐国公家公子起码四五个球,他偷偷跟你作揖道谢我都瞧见了。这场你歇着罢,我教白大哥陪我去!”

展昭哭笑不得,只好走到白玉堂跟前,借着替他调整束腕的功夫悄悄叮嘱道:“这是为着公主选婿才办的击鞠会,可不兴自己任性出风头。”

白玉堂顺势握了握他的手,道了句“我理会得”,转身对公主道:“我若放开手脚,未免欺负了他们,也叫公主玩得没趣儿。不如我只管传球,击球射门的事儿都交给你如何?”

赵翎觉得有理,高高兴兴应了,两人一同整装下了场,只留展昭一人在座观战。

于是骏马争纵,人影如攒,但闻草场上蹄声雷动疾风怒卷,又见球杖翻飞如偃月、画球飒踏似流星,风回电激间直引得四座欢声如沸,真可谓“奔星乱下花场里,初月飞来画杖头。”

杨家兄妹不愧为将门之后,身手颇为了得,东西驱突,左萦右拂,竟从赵翎杖下夺过一球,眼见要击球入门。白玉堂见状倒来了兴致,跃马向前之时侧身转臂,生生截断飞星。

霎时间挥霍纷纭变化横生,朱漆雕球已然星从月下往中场流去,杨家小将军哪肯放过,与白玉堂飞马竞逐斗得如有电光相击,一时间球惊杖奋既合且离,引得周遭一众公子红妆们起坐呼喝不已。

待马至门前,白玉堂才轻抒猿臂夺过球来,并不挥杆射门,却大笑着高喊一声“接好了!”雕文月杖在空中翻动出一个炫目的弧度,将七宝球向身后策马赶来的赵翎击去,而小公主挥舞宝杖接个正着,顺势滚地一送,正透镂彩短门。

展昭捧盏坐于高台之上,默默看向那白衣青年纵马奔逸盘旋的英姿,放眼见天高野旷,日光穿透云层投下一点融融暖意,忽觉深冬里晴好天气格外令人心旷神怡,唇边不由得漾起一抹浅笑。

不多时听得宫人高声唱筹,贺喜公主再胜一局。赵翎和白玉堂回到高台,展昭令人递帕子倒水,又有相熟的世家子弟闺秀们斟了酒来道贺,顺带讨几句寒暄话儿说。那位与赵翎议婚不成的张贵妃之堂弟张甫公子也在其中,还吟诵了颇冗长的一首即兴诗来赞颂公主的姿容。

白玉堂自己打油诗写得不怎么样,倒于评文批墨一道颇有见地,忍不住跟展昭咬起耳朵来。展昭听得直发笑,偷眼瞧着赵翎显然听得快睡着了,倒忍不住有些同情起这张甫公子来。

这厢胡乱喝了几杯,众人陆续归席,赵翎方对展昭眉飞色舞道:“想不到小杨将军这般厉害,若无白大哥助阵,我只怕打不过他兄妹两个。”

展昭素知杨文广是个难得的将才,心中却打含糊,估计皇上恐怕不乐意将唯一的妹子嫁进他天波府。

又说说笑笑地看了一会儿球赛,赵翎一张俏脸渐渐飞起红云,打着扇仍直嚷热,起身说要去偏殿把夹袄换下来。展昭见她打了几场球之后又没少饮酒,想是要去更衣,自己不好跟着,便教随侍宫女拿着斗篷追了过去,扭头对白玉堂笑道:“平时没觉得她多聒噪,也没觉得你多吵闹,怎么你们凑到一块吱吱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白玉堂听了哪里肯依,上手便要给他灌酒,笑道:“给爷喵一声听听才能饶过你。”

展昭忙推盏道:“展某比不得白五爷千杯不醉,今日虽是玩乐,也担了陪护公主的差事,我还是只喝茶罢。”

正玩闹着,又有人趁公主离了席上前搭话,客套几句之后竟打听起展大人可否婚配来。展昭这才想到,击鞠会上这些人家总不能都是奔着尚公主而来,也多有替自家闺阁姑娘相看郎君的,登时觉得面上发热,支支吾吾推辞着,心虚之下不住地觑着眼瞧白玉堂的面色。

白玉堂的面色肉眼可见地不好看了起来,看展昭好言打发了那人,也不再理他,只连斟了几盏酒,皆仰头一饮而尽。

展昭心里正发乱,见他这个做派却也来了气性,心道你这样做给谁看,难道连这种事也跟我争强,为了胜过我一头就巴不得有更多人家来跟你提亲不成?

连喝了几盏闷酒,白玉堂脸上竟也泛起红来,微蹙了一双入鬓长眉,似乎酒意有些上头。展昭看在眼里心中一紧,暗道这不是他平时酒量,不由担忧他元气未复勾动了伤情。

才要动问,就见新任侍御史李文清过来叙话。展昭自接手过他父亲的命案以来一向与他交好,知道他秋闱高中最近得了实缺,打心里替他高兴,少不得含笑恭贺一番。

却忽听得“啷当”一声酒盏重重落在桌案上,展昭转头便见白玉堂一撩衣襟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身后小宫女忙道:“五爷想是多饮了几杯要更衣,他路不熟,奴婢跟着伺候。”说着便一路小跑追上去。

李文清在白玉堂的背影和展昭的脸色之间来回一打量,哂笑道:“白少侠这是生气走了?”

展昭想起自己上回跟白玉堂置气时,一时愤郁难平跟李文清交代了不少心事,这会儿又在他面前露了相不由得有些尴尬,强自镇定道:“理他呢,过会儿就好了。”依旧与李文清叙谈不提。

过不到片刻他又实在挂心,忍不住想跟过去瞧瞧,一起身却忽觉天旋地转,眼前尽是黑影迷离。

忽见永远挺直如松的红衣武官一个踉跄,李文清一惊之下忙伸手搀扶,却根本阻止不了他缓缓弓起身子,双手死死按进胃腹。

展昭不想吓到他,但腹中一阵剧痛骤然炸开,他只觉五脏六腑如被拧转搅碎一般,拼尽全身力气才抵御住倒地翻转挣扎的欲望。他双唇颤抖着似想说点什么,却忽然间睁大了双眼,头颅猛地扬起,喷出一大口泛黑的血。

“毒!展大人中毒了!”

周遭顿时乱作一团,一时间酒盏碗盘落地的声音连同惊叫声此起彼伏,更不断有人围拢上来。

展昭控制不住自己倒下的躯体,却硬生生吞咽下溢到唇边的呼喊痛吟,然而还是有汩汩血线随着微微战栗痉挛不断从嘴角淌出。

失去意识之前,展昭顾不得喉间作响的血声,挣扎着艰难开口道:“白玉堂......快找到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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